
“对不起请问那位喔?”
“是啟明哥吗?我是美幸,德诚哥的妹妹,你还记得吗?”
“啊!我记起来了,妳是德诚的妹妹?妳在西贡吗,妳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喔?”在脑袋搜索了一会,我终于高兴的问。
“是秀瑛姐告诉我的。”
一个小时后,一位穿着浅红色长袖恤衫,蓝色牛仔裤的少女出现在我跟前,见面她声音显得有点儿激动沙哑:
“啟明哥,真的是你啊,啟明哥!”
“哎!美幸,好多年没有看到妳了,差点认不出呢!”我们双手互相紧紧握在一块。
这时,我们正在西贡第三郡国际公园(人们惯叫龟池公园)。好半天,我们才找一个咖啡店子坐下来。这是一家相当有名我很喜爱的露天咖啡厅,它四周都是高大多年老树,尽管西贡5月盛夏如火热的天气,但这个咖啡厅依然是那么凉快,也从来没有开过空调。尤其是夏天,你更能享受另一种难得乐趣,也是它的特点:高大参天的老树上传来此起彼落,悦耳“嘶嘶”的蝉鸣!
我叫了一杯少糖热咖啡,美幸则点了一杯鲜果汁。这时我才开始打量美幸,微捲的棕色披肩短发,幼黑的双眉及长长的睫毛下,有双圆圆明丽的眼眸,挺直鼻樑上架着一副圆框近视眼镜,倒是有点粗厚的嘴唇,方形脸庞,乍看给人一种有男性的感觉,不过还是很水灵!
美幸比我低两三级。在金瓯初中时代,她是有绰号肥仔诚德诚的妹妹,高中时我随父母迁至西贡,就很少联络了,转眼就10几年!在我印象里,美幸依然是当年的美幸,虽然已经十三四岁了,她有着一双很圆且明亮的眼睛,美幸爱梳着两条辫子,短校服裙子,看起来她的身子轻飘飘的。但是她长得不高,手臂依然那么细小,因为她十分消瘦,那时,我们常常逗笑她哥德诚:
“嘿,你老哥把好的肴菜都吃光,害把妹妹给饿瘦了啊!”
去年,在一个由外国投资公司举办的论坛上,我碰到一个金瓯旧同学,他和德诚是表兄弟,提起几年前冠状病毒蔓延那当儿,金瓯疫情也极为严峻,感染及死亡率不断增加,德诚的阿公与老爸被感染,抢救无效,竟先后逝世了!而这时间,德诚在市农业暨农村发展厅上班,美幸还在芹苴医药大学唸疗养科,他们都投入家乡抗疫行列,他们也被感染,但战胜了病毒!疾病过去,但家庭巨变使德诚陷进“自闭症”,一年后才逐渐康复正常
如今,新冠肺炎病毒的阴影已随着时间从我们脑海慢慢淡出,我们的生活早已恢复正常状态。但忘不了的是那个疫病肆虐的年头,曾有多少投身抗疾行伍的战士,他们的奋力,他们的牺牲。我希望大疫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上!
“嗯,啟明哥,你在想什么啊?”美幸轻柔的声音打断我澎湃起伏的思潮。她明亮的眼睛透过近视镜片,疑惑的望着我。
此时刚好待者捧来的咖啡,浓郁的香味使我顿时清醒起来!我忙摇摇头说:
“嗯,没什么,我只是想起那些家乡旧事而已!”
整个下午我们在“嘶…嘶…”蝉鸣中重温金瓯学生时代那个欢乐无忧时光。我们不提那些疫情旧事,我们把它努力忘掉。临别美幸告诉我这趟她被派到胡志明市产科医院深造,会在西贡逗留半个月,要我作她义务导游,她会给我打电话,我只能点头答应!
我和美幸再度紧握双手,美幸的双手温柔细滑,但有点颤抖,而明亮的双眸似乎传来一种期待的目光!◆